金秋十月,理应是天高云淡,秋高气爽。可今年却时雨时阴,犹如“春雨洒大地,急催万物生”的初春气息,也好,正适合于蘑菇生长。
周末的一天,天公作美,气温不高不低,又是初晴,村人说后山非常好捡蘑菇。于是邀约三个朋友,手提竹篮,上得山来。临走时一位大嫂告诉我们:蘑菇生长在浅草、树木稀疏且半向阳、土地比较肥沃的地方,柴草茂密的地方不要去。我们三人按照大嫂“教”的方法去找。
爬过后山坡,翻过一道梁,远远就看到一处大嫂所说的长蘑菇的地方。我们穿过稀疏的树林,来到一片浅草、向阳的山坡上。
嘿嘿,还真走运!我在草丛边就发现了一处亭亭地立着三个大小不一的蘑菇。诗人朋友说:“别采,让我好好看看它们。”
“唉——,真乖巧,像三个打着雨伞的小朋友,还挨得紧紧的呢!”
“哈,这里也有几个,快来看!”另一个朋友也在不远处发现了蘑菇。我们将这三个蘑菇收入篮中,赶忙跑到他那里。他也是舍不得马上采摘,好让我们一起欣赏他的发现。这一处的蘑菇与我们刚才的那处大不相同,一个碗口大的已缺了一个缺口,颜色暗淡,呈枯萎状态,而它旁边的几个,大的茶杯口大小,小的如大纽扣;肉红色的盖儿,有的微微向下,有的稍平,只在边沿处慢慢向里斡去。再看它的菇柄,也是肉红色的,恰到好处地撑起菇内的褶皱处的中心位置。
诗人朋友兴奋地说:“自然美,天然美,这肉红色的盖儿和菇柄也是按‘黄金分割’的比例生成的。”
我笑着说:“就你诗人穷讲究,人家蘑菇生长时那还顾得上什么美呀黄金分割的,等下你见着个丑的,再看你说啥子来着?”
“哈哈,我就说你个数学呆子,一天到晚就给学生讲些‘X+Y=Z’的,晚上就让你吃‘Z’喝‘Z’去!世上没有美丑之分,全在于你看待事物的眼光了。”
“快过来,叫诗人快过来,这个蘑菇看他能说得美不?要是讨个蘑菇做老婆,看他选谁,就把这个让他背回去,看他敢不敢要?”
我和诗人跑过去一看,真是大跌眼镜:歪歪的盖儿,像西部牛仔戴的转着半檐的黑色帽子,矮胖矮胖斜着的柄,颜色不是白,也不是灰,不说其丑无比,至少也无人理睬。“诗人,把这个背回去,美吧?”诗人一下子无语,小声嘀咕道:“得,这个咋这样?世事难料、难料,往上面看看去。”
我们大笑不止,不再讨论美与丑的问题了,只是一个劲地低头寻找。嘿,我们刚才走过的地方还能找到许多。蘑菇多了,我们有选择地捡拾,只管鲜嫩的捡,老的和丑的就不去理睬了。这正印证了老婆平时说的一句话:“你们是有肉嫌毛。”
没一会儿功夫,我们已经捡到了大半篮子,只见诗人将原来捡的丑蘑菇悄悄地扔掉,我们偷偷地笑:“这个喜新厌旧的家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