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天荣
我对养蜂人由衷敬佩,不是我爱喝蜂蜜的缘故,而是我觉得他们就像教师一样,他每天都与小精灵打交道,有活力,有乐趣,真正的甜蜜。
去年,邻村一片高大的白杨树下,住宿着一对外地来的养蜂的老年夫妇。男的七十多,女的也有六十好几的样子。看上去最多六十岁。第一次我去邻村办事,看见他们撑着帐篷,帐篷的前面错落有致地排着一排排蜂箱,一只只小精灵忙碌地进进出出。我停下车走近蜂箱,大声喊:“师傅,它们不蛰人吧?”
两位老人笑容可掬地说:“不蜇人的,来,不会的。”
走近帐篷,男的递过一把椅子:“快坐、快坐,出来要饭,请多多关照。”女的连忙去泡茶:“大哥,你是隔壁塆的?”
“我想买点蜜,一些送人,一些自己喝。”
“好,等两天,今天的蜜刚运走,明或后天都有,你再来。”交谈中我知道男的姓陈,我称他“陈师傅”。
今年春末夏初,他们又来了。这次,我是专程去拜访他们,我们已是熟人了,像老朋友一样,他们显得一点儿也没什么变化。
“陈师傅,你养了多少年蜜蜂?”
“嘿嘿,一生就养这个。” “从十九岁起。”女老人补充道。
“蜂儿这东西真是神,有许多灵气-------”
陈师傅滔滔不绝地讲开了:这小家伙有四大神,第一,不会迷路,不会走错家,不管跑多远,都能准确地回到自己的蜂房;第二不知道偷懒,一天到晚不知疲倦地做事;第三,不管下多大、多么及时的雨,他们都不会淋着;第四,建筑的蜂房从房基到墙壁,用最精密的仪器测量,千万个房子的大小高矮一致,不差分毫------”
“还有其他神的地方没有?”
“当然不止这些,分工负责,从不乱套,反正它神的地方说不完。”
老两口以为我是来学习养蜂技术的。男的说:“你如果要养蜂的话,我会将我的所知全部教给你,不收学费。”
“哈哈,我不养蜂,但很感兴趣。”
“你养两群,我劝你养两群,有乐趣的,真的。”
“我同你一样,也是与小精灵打交道,不过他们会跳、会唱,还十分可爱-------” “啊,你是教书的先生哪!”
我们又谈了好长的时间,老人很健谈。知识多,阅历广,是久跑江湖的人。
“小弟,养蜂还长寿呢,你信不信?你看我一点毛病也没有,你老嫂子身体也好。”
“看得出来的。”他要给我讲养蜂题材的电影《回头一笑》的故事,我说:“你就讲你们的故事吧,《回头一笑》我能在网上看。”
“蜂儿有缺点没有?”
“哈哈,说起这个,他还真有缺点,就是少数时间偶尔偷一下别人的蜜,什么情况下才去偷?”
“这个,这个------,就像你的孩子一样,偶尔犯一点错,也不为过------”啊,他就像我一样,是不愿轻易向别人讲自己小精灵的缺点的,而且还能包容他-------